要是如果我不能創作許多故事,也許至少我還能寫上許多的我自己。

Tuesday, December 30, 2014

終於放晴

從一個最北的地方開始,劃過了長夜的一塊,從最不可多得的關係,再溜前一點。
或者你都不了解,那個時候我怎樣的揮霍。
那時我沒說話,只想到更早以前的你。
我就當轉身走開是解決辦法,所以我從來都沒回頭。
著我向前的,是更好的世界。
也是,這幾天比那幾天放晴燦爛的原因。

Monday, December 29, 2014

Okay Okay Okay Okay Okay!

Okay Okay Okay!

車來了的時候我明白,那一組數字刪掉比較有樂趣。
嘟嘟嘟嘟嘟都沒意義,尤其是你感到寂寞的時候。
亂糟糟的回話都沒意義,尤其是你渴望得到反應的時候。

如果只有 Okay! 能承受。
就讓 Okay! 去承受。

刻劃的深淺才是致命傷

那些我看得懂的事,其實都沒意思。

你說那種迫切的,都不是迫切的。
我呆在那個很開揚的空間,面對三面牆說很多沒頭沒腦的話。
(如果說他喜歡的話我會更愉快吧)。
(如果說是喜歡的話他還會想見到我吧)。
只是沒想到到我那曾經想像過的情景都像夢一樣的翻到眼睛前。

我靜靜的待著,做我角色裡應該做的事。
--或,那,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角色劇本裡應該有的對白--
以及我無法得知怎樣是正確的一切一切。
--那,到底是難題又或是藉口--
如果換了在那個無法抓住的秋天,要是換成在那種無法回到的以前;這些種種還一樣不一樣?

我或者都應該要了解,這些種種你一樣看懂。
就如我視線裡面出現的一切。

然後,
只是世界裡有更多太重要的事;
你那些重要的事;
我那些重要的事;
都比這裡的還更有營養和益處。

筆劃裡面的順序似乎一點都沒用處。
刻劃的深淺才是致命傷。
就像中指上面出現的疤痕,一直都沒散去。

Sunday, December 28, 2014

Monday, December 15, 2014

《1984》抄抄書

《1984》抄抄書:

  • 「這只不過是沒有希望的單戀,消失起來快得像四月裡的一天,可是一句話,一個眼色卻教我胡思亂想,失魂落魄。」但是那女人唱得那麼動聽,使得這些胡說八道的廢話聽起來幾乎非常悅耳。「他們說時間能治療一切,他們說你總是能夠忘掉一切;但是這些年來的笑容和淚痕仍使我心痛像刀割一樣!」看來這個女人把這支廢話連篇的歌背得滾瓜爛熟。她的歌聲隨著夏天的甜美空氣飄上來,非常悅耳動聽,充滿了一種愉怏的悲哀之感。你好像覺得,如果六月的傍晚無休無止,要洗的衣服沒完沒了,她就會十分滿足地在那裡呆上一千年,一邊晾尿布,一邊唱情歌。他想到他從來沒有聽到過一個黨員獨自地自發地在唱歌,真有點奇怪。這樣做就會顯得有些不正統,古怪得有些危險,就像一個人自言自語。也許只有當你吃不飽肚子的時候才會感到要唱歌。
  • 她成了一種生理上的必需,成了一種他不僅需要而且感到有權享有的東西。她一說她不能來,他就覺得她在欺騙他。
  • 他們兩人都明白,這樣做是發瘋的。好像是兩人都有意向墳墓跨近一步。
  • 你無法躲避,不過也許能夠稍加推遲,但是你卻經常有意識地、有意志地採取行動,縮短它未發生前的一段間隙時間。
  • 他隱隱約約地想到,在那被抹掉的過去,在一個夏日的晚上,一男一女一絲不掛,躺在這樣的一張床上,願意作愛就作愛,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沒有覺得非起來不可,就是那樣躺在那裡,靜靜地聽著外面市塵的鬧聲,這樣的事情是不是正常。肯定可以說,從來沒有一個這種事情是正常的時候。肯定可以說,從來沒有一個這種事情是正常的時候!
  • 他沒有馬上睜開眼睛。有好幾分鐘之久,他覺得好像又回到了他這一輩子中不斷做過的惡夢之中,夢中的情況總是一樣。他站在一道黑暗的牆前,牆的那一邊是一種不可忍受的、可怕得使你不敢正視的東西。他在這種夢中總是深感到一種自欺欺人的感覺,因為事實上他知道黑暗的牆後是什麼。他只要拚命努力一下,就可以把這東西拉到光天化日之下來,就像從自己的腦子裡掏出一塊東西來一樣。他總是還沒有弄清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就醒來了,不過這東西有些同剛才他打斷裘莉亞的時候她正在說的東西有關。
  • 「你認為這是什麼東西?」「我認為這不是什麼東西--我是說,我認為從來沒有人把它派過用處。我就是喜歡這一點。這是他們忘掉篡改的一小塊歷史。這是從一百年以前傳來的訊息,只是你不知道怎麼辦認。」
  • 我說不好,如今的東西你都無法知道有多久的歷史了。
  • 「我認為我們這一輩子要改變任何現狀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可以想像,有時在某個地方會出現反抗的小集團,一小批人集合在一起,人數慢慢增加,甚至還留下一些痕跡,下一代的人可以按著干下去。」「我對下一代沒有興趣,親愛的。我只對我們自己有興趣」在同他說話中,他發現假裝正經而又不知正經為何意是件十分容易的事。可以說,在沒有理解能力的人身上,黨把它的世界觀灌輸給他們最為成功。最明顯不過的違反現實的東西,都可以使他們相信,因戚他們從來不珒解,對他們要求是何待荒唐,因為他們對社會大事發生興趣,從來不去注意發生了什麼事情。正是由於缺乏理解,他們沒有發瘋。
  • 他們什麼都一口吞下,吞下的東西對他們並無害處。因為沒有殘渣遺留,就像一顆玉米粒不加消化地通過一只鳥的體內一樣。

Thursday, December 11, 2014

心目中所說的先後次序

「A beer to shot gun.」
「Everything work out the way they suppose to.」
「History has a way of repeating itself.」

星期四換地毯。上星期四以為他們沒來換,沒料到 thursday 是 next thursday。我一個人在房內沒踏出去半步,他們就在走廊和樓梯上上下下的敲來敲去把地板拿出去將地毯放下去;8am - 4pm 我在房間靠窗的位置,吹著玻璃窗隙進來的涼風聽到 dup dup dup dup dup 的裝修聲音。電視打開,根本沒有什麼好看;下午的英國電視台都是無聊的無限 loop。為了不再重複 iTunes 裡面無止境喜歡的 playlist 就胡亂在 youtube 亂逛,直到飄到《錯過你》;某誰那次在 facebook 給我發的廣東歌 list 之一。

倒數回香港的機票就在十天之後。
這次預定了八個紙皮箱的位置,差不多全部都是衣服和書本。

說起最重要的事,或是最應該留心的事。我倒是一直覺得是內心最底處的自己。你說朋友買樓、結婚、生仔;如果不做或是現在不做算不算是倒退。
我會說,如果他日老了我還會著緊的事情和東西,才算是最重要。「即係我覺得老了你可能會懷念響日本某處有個好靚的神社你影過張好靚的相,但你唔會懷念某日OT完好有成功感」我會說,這就是心目中所說的先後次序。

Sunday, November 16, 2014

筆錄那些(或者)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虛無的事從來都沒有原則。
我們心底裡都太清楚,幻想與真實是一線之隔;而那條線其實是抹不走的。

Love that we like but we don't quite know why.

「他解釋道,她不是適合他的女孩,她一棍子給打悶了,都沒有想到要反駁說--當時她還未醒過味兒來呢--他也不是適合的男人。」
「沒有了別人的阻梗,她領悟起自己的意圖來容易得多了。」
「It's about balance and optics, tension and texture. But more then that, it's about the unconscious. Love that we like but we don't quite know why.」

對抗過自己的情緒,打倒過心裡面的惡魔;無論是你親手贏過來的,還是靠別人助你一把。只要你走過,你就已經走過。回過頭來,事到如今,戰果輝煌不輝煌的都無關重要。你曾經放得低的,又怎麼要再次拾起。

Friday, November 14, 2014

Six Word Poem “For sale: Baby shoes, never worn.” – Hemingway

Six Word Poem,從海明威 “For sale: Baby shoes, never worn.” 的年代,直到 “Siri, delete Mom from my contacts.”;一樣傷感。精短簡要六字真言;short short story 變成了 flash fiction;陳腔濫調的東西不需要花巧修飾;簡單直接還更一刀見血。

“Wrong number,” says a familiar voice.
Finally spoke to her. Left Flowers.
Sorry soldier, shoes sold in pairs.
We’re lying in bed. She’s lying.
Two wives, one funeral, no tears.
I met my soulmate. She didn’t.
Stranger. Friends. Best friends. Lovers. Strangers.

如果換我來寫:

“Eat. Dream. Giveaway: Old Tight Jeans.”
“’I am not here.’ She said.”

大雄與靜儀。



理智與感情,我似乎一向都只有前者。

* * *

大雄明明在時光機裡知道自己將會與靜儀結婚,但是幾年之後,靜儀變左做靜香,按安都變成胖虎,只有大雄還是大雄,那麼他將來的靜儀究竟去了那?充滿童真的「叮噹」卡通片,就在人物改名的一刻,變得很現實:當身邊的人都變了,我卻不變。

當大雄發覺靜儀已是靜香的時候,就像一對愛侶,男的幾年後忽然才發現一直稱她為「婉君」的女朋友,吃人早就叫她做「Alice」,就去的「婉君」與今日的「Alice」,她還是她嗎?初相識的時候,覺得對方紅紅面上有半點害羞,愛極了;幾年後,工作了,罵人罵得臉紅紅,是她變了嗎?「婉君」認識你的時候,覺得豢英俊有才華;「Alice」了解你的時候,合作社你三作一事無成,收入維持一萬五千。

停下來,掉頭望再向前看,你覺得其他人變了,對的,變幻才是永恆,難道自己就沒有變過嗎?多少的時候,我們停了,覺得其他人變了,即使是這一年,我也覺得身邊一些人變了,縱使變化細微。

稀著歲月,大家走的路開始分岔了,然而,我想自己還是大雄,他還是他,她都是她,大家的浪對依據不是最好嗎?

到底,大雄始終都是大雄。

後記:在執拾細軟的時候找到了白色 A4 紙一張,上面寫著,《大雄與靜儀。》這個故事;上面沒有日記,沒有署名,就只有簡簡單單的這個短故事。幸好,我一直還記得這是誰下筆寫成的(雖然很多自己寫過的東西我都差點要忘了是自己寫成的,不過篤看第一句就知道這一篇不是我寫的);可是列印出就原因我一早就忘記了。只是每次看到都不捨不得丟掉(因為我太了解這原來的電腦存檔一早就已經不知道往那裡去了),一直保存,直到現在。我只大約記得這應該大概是 2006 - 2007 年寫成的。現在終於的起心杆要將這個轉化為 digital 版本,好讓以為一直保留。

Friday, July 11, 2014

每天一個畫面紀錄(真實的假象):翻波過海的明信片

那無辦法跑回去的走廊
和一而再再而三的錯誤判斷

那張不知怎樣寄出的明信片
在一個沒有很遠的彼岸
從你的手
經過很多人的手
傳到我的手裡去
要剪下來嗎
要折上去嗎
要合拼嗎
要拆下嗎

是我驅使那要被毀了的心魔
從平淡的海浪中找到翻大波的深海海洋
現在的我深信只要將過去的黑白畫面翻開
就可以複製出顏色艷麗的夕陽

兩個人的照片有有兩個人
無辦法叛亂無線不相干的平衡線
屢屢劃過的晨霧
下去又上的太陽和數算不斷的雲朵
那一枝掉了葉的花
回不去那
回不去的 世界
不存在的 世界

Tuesday, July 8, 2014

每天一個畫面紀錄(真實的假象):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 永遠是 錯過以後的咆哮

陰天
那個被我某個不是男朋友的前男朋友跟現在不是女朋友的女朋友到過的地方
我們在地鐵站出走
再拐過去的

後來我們似乎沒有再有到過那個地方
事過境遷的世界都留不住往日的景致

我們都沒辦法抓著夏天
和夏天的尾巴

那件灰色的上衣
和我那說不完的故事
你的世界
在那天打開

餐廳的外邊有沒開的的士
紅色的
那個又舊又悶的大廈裡
掠曬的衣服

後來我跟別的人
很多很多不一樣的人
踏著這片土地不一樣的角落
後來我知道
餐廳在地球上消失

那張不知道是誰畫的粗線條畫
耳朵裡聽過的 I'm Yours
你給我訴說
那一棟大樓頂層發生的事
我沒看過
都記得

你會問我聽不聽到
頭頂上的音樂

我手裡翻那若無其事的唱片
或者不是同一天
頭上唱的是
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

我以為世界在跟太陽公轉
你是陪我走過小路的星球
後來我知道
我心裡的太陽並不是太陽
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 被你給予新的意義
我無辦法哼出合樂的句子
也無辦法做出附合的節奏

I don't wanna miss a thing
永遠是
錯過以後的咆哮

Monday, July 7, 2014

你是我最好的小情人 或者雖然 現在裡並不如此

1
最有印象的畫面之一
大概是每個陽光燦爛的週末
我在那個巴士站等你
穿插人群
在彎形巴士道路的最頂處
一輛一輛遠度而來的巴士
從海的另一邊跑來
這邊

2
然後
電話響起
我跑過來見你
或者都沒想到
也是跑過來

3
一小時或是三小時
吃意粉的時候說那些我們互相不知道的事
頭頂上的音樂
和你的眼睛之下
我們
例如說著
互相認識以前彼此是個怎樣的人

4
奇怪的話題換成快樂的節奏
鄰桌在吵架
我們反而在笑
但我猜得到
一個又一個據點都已經不在(已經改變)

5
我到底有沒有想過
那是什麼意思
你的用意
我的用意
那些結果都變成不說就不知道的事
那些我們都沒有說的話
沒有成為事實的真相

6
你的電話響起
你用雪糕來送走我那不穩定的情緒
你把我拿到永遠不一樣的食肆
我把看得太重的過去看得太重
只有現在才了解有些很多我都看成太少

7
你把我的感覺安穩的種植
我成長了在好高好高的地方
你的說話到底有沒有意義
滴答滴答太多
我們劃過建好了的商場
沒打雨的日子卻挑起了地上的水溝
你一樣陪我走很長很長的隧道
直到
你在最後最後
告訴我
你明白那張太過好笑的海報

8
你手指在智能手機上點了一下
彼此看到彼此肩膀的旁邊
誰都沒說話

9
你是我最好的小情人
或者雖然
現在裡並不如此

對白

如果人生裡的每一句說話,都能美麗得像對白一樣精緻,那就太好。

Wednesday, July 2, 2014

世事往往是最終一覺醒來又不過如此

1
曾幾何時,我跟面前的一個很疼我的六說過:那是個我絆倒我的過去,無論事隔了幾多寒秋嚴冬,它還在,一直都在。那個時候他問我,為什麼。我沒答得來,因為我沒有答案。

酒喝得高興了,六翻開冰庫亮出我最喜歡的雪糕。打開小盒,問我這個口味你喜歡不喜歡。那是你家旁邊那超級市場裡我最喜歡的一種口味,不過我沒有說。三重巧克力,巧克力雪糕、巧克力碎粒沾上巧克力醬;剛才逛超級市場的時候就想要買,不過我們專注挑其他,最後就忘了雪糕。那個帶咖啡口味的酒是當日最後的一環(我記憶裡是如此),六打碎了很大很大的冰塊,把它們放到酒裡去,為免我喝得太濃。他還拿起我的手機拍下我喝醉臉紅的照片,而那張照片還一直存我我的手機裡(現在重看也覺得當時真的很快樂,可是為什麼當時我並不覺得?)。

醉酒後,我似乎用盡了氣力說出那關係於我長期沒前進的事情如末。雖然,我並不知道我當時有沒有說得清楚,也其實沒信心那是一件能夠清晰地說清楚的事。

2
數一數手指,我說,是四年前。好奇怪啊,已經千多天過去了。我好像還是很著意在我腦海當中留下裂縫的種種。我跟六說了我當時能夠總括的那些:

霖跟我發生的種種都是我以料之外的事情,我當時一點都沒想過我的世界隨之會被影響得如此厲害。就像是刮過了狂風和暴雨的世界,留下的痕跡不是一時三刻能抹得過去;又或者是我沒有刻意將它們通通抹去吧。

霖跟我是大學同學,大學同學就是那種沒有很了解大家的背景卻又一同混在一起過了人生最容易被影響和扭轉幾年的同窗。我跟霖一直沒有很熟稔,直到某年的聖誕派對。著實說,我是很相信一見鍾情是一回事的人,當然我不是說愛不愛都可以憑一眼決定,但我總是相信喜歡不喜歡相交不相交,很多時候從你們互相認識的一刻就清楚了。我只是沒有想到,我喜歡跟霖做朋友這回事,最終會變成我喜歡霖這回事。

3
後來我們沒有在一起。應該是說,我們在一起以後,再沒有在一起。隨了六以外,也有其他人問我喜歡霖什麼。我都沒能說出來。如果硬是要說的話,我會說我喜歡他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喜歡他的媽媽很疼他而他又很重視家人卻又常會跟他們吵架。我會說我喜歡他的狂躁喜歡他的率性喜歡他隨時隨地就可以跟人地吵起上來甚至要按住他才不至大打出手。我喜歡他對自己的所有很有堅持一副與你何干的嘴臉。然後大家都會說,那些都不是優點。

啊,你們有說過要我說他的優點嗎,你只不過要讓我說為什麼喜歡他而已,而我覺得喜歡他就是如此。我也可以喜歡一個人的缺點吧。再說下來,霖就是那種會把你推倒跟你開個玩笑卻小心把你扶起的人。是不是被虐狂啊你,他們都是這樣反應。但比較那些當你如珠如寶疼得要死的男生,倒是像霖一樣的才吸引。

4
我沒有很詳細地說出所有事情的來由,因為都說膩了。六問我後來呢。後來?後來我很努力地想找回那個不存在的過去,花了四年,沒找到。後來我踫到一個基本上跟霖完全不一樣的人,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人;卻看到了霖的影子。然後我 fall in love,以為是很愛以為是真愛,以為要粉身碎骨…卻沒有。

我和六喝酒的那個夜晚,正是我以為自己要跟這個影子 fall in love 的關口。那個時候我會赴湯蹈火想要找住了這個機會,我會為此賣了靈魂。影子或者都沒有真正的喜歡我,但這樣重要嗎,我都沒有真真正正的喜歡上他(但當時我當然不會這樣覺得,我以為我愛得要拼了命愛得要死)。他的出現無疑是給我一個寄托和依賴。因為我後悔我沒有抓緊跟霖一起的機會,我錯過了卻走不回頭。現在我覺得我重新遇到當時與霖出現時一樣的關卡,我又怎能犯同一個錯誤兩次。結果,我把心傾了,以「不要一個錯誤犯兩次」為前題前進,事實卻在倒退。

5
身邊的人跟我說,你最終會後悔的。這個影子根本都不是你要找的人,不知道是為什麼你會覺得那是影子,我看不到他成為影子的可能,只有你看到。他們都這樣說。沉迷的過程都是可怕,拉你不出來,只有你自己動身才可抽身,你知道的。他們每一個都這樣說。然後忽然有天,我醒來;我覺得整件事好像中咒一樣可怕。我一點都不再覺得可以在影子裡找到霖的影子。我不知道當時我的眼睛犯了什麼該死的毛病,我不知道當時為什麼以為這是 fall in love 這是迷戀這會是人生裡的 second chance,我只知道我覺醒的一刻很後悔,後悔得甚至不想想像這些過去曾經發生。

No big deal,只要不去想就好了。我一直這樣說服自己。我甚至乎當那個影子從來沒有出現過就好了。如事者,我又反回那個很沮喪的關卡,我又再度反回那個無辦法退出來的死胡同。

6
事隔兩個春與秋,我跟霖重遇。眼前這個人一點都沒變,他眼睛裡同樣都是為著同一些事情而著迷。我們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我們討論感情和世事卻都跟以往有著不再一樣的角度。

只是我再看不到我所喜歡的霖的臉上的酒窩,也聽不到我所喜歡的霖的那把低穩卻甜密的聲音。彷彿這個一模一樣的人跟我心裡留下的模樣完全不再一樣。從前一個「很喜歡你的人」跟現在一個「跟你好像是剛才認識的人」是兩種截然不同不體驗。然後我默默的試圖去分析,我到底是喜歡一個喜歡我的人,還是我喜歡的人根本不再住在這個驅體之內。當然,該死的是這種事情都沒有答案。

7
彷彿一直以來我都把霖的世界放得過大。我竟然在這麼多年後才有這種覺悟。遲了點吧。好像在一層一層抹開這些年來積下的塵埃以後,我反倒忽然看到了另外一些身影。在踫釘受傷或是需要人扶你一把時出現給你肩膀的人,在我想要哭的時候給我雪糕的人。那些二話不說就衝出來去愛你的人,我好像當時只看到那種好,卻沒有珍惜那種好。沒想到那種好所出現的原因,也沒有去認真看待這種現在想起來似乎太過好的好。

事過境遷,錯過就是錯過。無論你現在醒覺也好頓悟都好,過去了就過去了,沒有誰會在原地等誰的。那個淹沒在一層層灰塵裡的人似乎都沒有繼續站在這裡呆等。這些大家都明白。

8
然後有一天,有一個很親很親的朋友問起。六是不是那個沒有在塵土裡等的那個人。我才知道,真相可以埋得很深,塵土的最下面原來還可以再有一個人。

9
然後我又在心裡犯一些不能再錯的錯誤。我再度跟自己說「不要一個錯誤犯兩次」。我打算往後的日子雙手撥開雲霧就要去愛一個人。

10
而我總是要在過後才想起這回事:世事往往是最終一覺醒來又不過如此。

Tuesday, July 1, 2014

這個放得過大的影子消失以後,那裡原來還有另一個人

有一段日子沒有把虛幻成就為大世界。你或者都說過,那種似有或無的東西,你讀不懂。沒意義的,我說;對我以外的人來說,這些都沒意義的。只有對我自己,只有我自己。

我以為你的形象會在我的腦海裡成為印記,那永遠不會改變的印記;像是一座幾十年幾百年都不會輕易改變的山一樣。後來,我通過那面沒有顏色的大門,從執著到沒有那麼執著的世界,接通了那似乎可以輕輕放下的關卡以後,我才知道,沒有什麼是不會改變的。例如,刻印在我腦袋海綿體裡的朦朧畫面,又或是一直沒有雜開過的腳印;他們最終都成為我無辦法再確認的模樣,他們似乎只有往外走的可能。你從一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可是再無辦法以同一樣的方式回到同一樣的起點。

就像我們相視而坐,你喝的再不會是我最熟悉的飲料。你給我買來跟以往裡不同品牌的酒。我面對這個似乎還是一模一樣的你,卻找不回那些年月的痕跡。你一點都沒變老,你還是一樣的高。只是現在的你絕對跑出了我想以內的框框,向大世界無限伸展。我情願讓你知道我為著這些過多的真實感到驚訝,你或者都跟我心裡的那個人都不一樣;反是讓我覺得世界現在來得比較寫實認真。我不知道到底你沒有把我的說話聽進去。像是重新再認識你一遍,認識一個新的人;然後,我發現,這個放得過大的影子消失以後,那裡原來還有另一個人。

很多很多年前的下午和夜晚 那時候還沒有差勁如斯的荒謬世界 你呢 你是誰 你還在嗎

這些年來這些日子我都不在。剛想起那很多很多年前的一個下午和夜晚,記憶裡有著若有若無的身影。在什麼電影完場的以後(我很努力卻想不起來),閉幕的片尾歌唱完以後,從海一邊跑到海的另一邊;然後迫切由海的另一邊回來海的這一邊。過程中我們混在很多很多正義的背影之中,埋在很多很多需要爭取的公義之中。拉著手,一小步一小步地前進。我記得那些擠擁的公共交通公具,我記得那無辦法讓人輕易流動的車站,我記得讓人肩擦肩的月台,一型又一型載滿熱血青春的列車駛來開走。記憶裡朦朧的畫面和剛烈的意志。我記得那團擠擁,我記得維園的一邊;那時候還在的雪糕店,那時候悶熱的夏天夜晚,那時候還沒有差勁如斯的荒謬世界。

那時候年紀少,我以為簡單的行動就可以勝過不理想的一切。結果沒有。一年一年過去,我都不在。從畫面和照片裡看到一群又一群的人,揮灑著抹不完的汗水和熱血。你呢,你到底是誰,你還在嗎。或者太理想,或者太虛無;但我覺得一切都不過如此。就是你用行動證明你愛一個地方。誰是誰都不緊要。我們為著大家站著的這一片土地,為著了讓我們快樂成長的空間;成就一個可以看得清楚透明能開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