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如果我不能創作許多故事,也許至少我還能寫上許多的我自己。

Friday, January 1, 2010

(1) 夏天的故事

從戲院走出來,我們決定要到銅鑼灣。我忘了是你說要到銅鐵灣去還是我說要到銅鑼灣去、也忘記了那天看過什麼電影;只是,我們很任性地跑到市中心跳上往銅鑼灣的巴士。不過,忽然如此的行為太多都是我提意的罷。

我們好像在車上才忽然記起這天是七月一日。銅鑼灣大概聚集了示威的人們。或者,只有我們如此這麼的不問世事,才會忘記了這個七月一日。巴士已經往公路駛去,我們任由它把我們帶到最擠擁的鬧市。

在崇光百貨下車,對面還是未倒下的三越。天氣有點熱,天還是灰藍色的。你問我想到那裡去。我搖搖頭。你帶我由崇光百貨走到記利佐治街。面前是穿著發光背心的警察和黑危的群眾。由於七一遊行的關係,由維園出來往崇光百貨的記利佐治街成為單程路,我們不得向前走。警察說我們只可以左轉。你說那麼我們便左轉。然後,我們在百德新街轉右到京士頓道;拐一個彎經告士打道回到記利佐治街。

沒什麼的,只是為了把我帶到柏寧酒店下面的雪糕店。因為剛才電影播畢離場的時候,我突然無意的一句,說著:夏天應該要吃雪糕。店內的顧客不多,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外邊,好奇著街上示威的群眾。一個跟著一個,由個體變成了整體。紙牌上的標語,示威群眾的口號:遊行主題是「反對廿三,還政於民」,還記得舉辦大會呼籲市民穿著黑色衣服參與遊行,以表達對政府的不滿。

還是夏天,雪糕很快便吃完。逼不得已在雪糕店往外走,不知不覺進入了遊行範圍。我看著你,你身穿一件黑色襯衣。你笑了,你說你就是他們。我們年青,我們無知;我們擁有熱血卻沒有讓它流出來。我們隨著人群而走,我們沒有辦法不隨著人群而走。遊行其實已經結束,我們其實只是在高隨著整齊地離開的人群。

你把我拉進右手邊的地鐵站入口,你拉著我的手;地鐵站不停播出重要提示。我們跌跌踫踫的進入月台。你小心奕奕的照顧我。那是我見過最擠擁的月台。你還是拉著我的手。直到我們被後面的人推進列車上去,直到我被推過了透明的玻璃幕門。關門前,我們聽到:「下一班列車將不會停於銅鑼灣站」。

人群在旺角下車,我們都一樣下車。我們為什麼要到旺角?你還是沒有鬆開我們的手。直到我覺得旺角西洋菜南街的燈火太過光明,我才裝作要拿出手提電話藉意把你甩開。七月一日;這天,我的男朋友不是你。所以,今天的故事並沒有繼續的寫下去。應該說,像我們從前寫過的故事一樣一如以往地、不了了之地沒有繼續寫下去。

每段純真溫厚的感情都是值得珍重的,大概沒有多少人願意和你即興亂闖。我們將每份微暖保溫;直到許多年後,才忽爾在冷凍的時候記起某些。直到今天,才在併湊下寫下那天微小的故事。無論是我們胡亂地到某個目的地吃雪糕、或是我們胡亂地買票結果看了《黑白森林》;無論如何,也謝謝你,我曾經的某個男朋友。

No comments: